原标题: 菲尼克斯太阳(体谈丨 不是公认第一却始终自封第一 詹姆斯C罗独二无一)

体谈丨 不是公认第一却始终自封第一 詹姆斯C罗独二无一

在总结自己的职业生涯时，38岁的C罗再次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就是足坛“第一人”。这份自信，与几天前篮坛巨星詹姆斯的表达出奇地相似。有趣的是，两人在很多地方都可以“互为拷贝”，他们都有着精彩灿烂的职业生涯和成就，都有资格参与“第一人”的讨论，也都因为直截了当地认为老子天下第一，而受到争议。

撰文丨于睿寅

编辑丨冯小

从“6”重回“23”的换号风波，到ESPY盛典领奖时又提“退役条件”，詹姆斯在休赛期仍是媒体头条的最爱。打完自己的第20个职业赛季，还等着跟大儿子会师NBA赛场的老詹，聊起那个牵动整个篮球世界神经的决定时，给出的标准答案是：“当我不能给比赛带来任何东西的时候，我就结束了。”

末了还不忘云淡风轻地补一句：“你们真幸运，那天不是今天。”

图说：詹姆斯荣膺ESPY最佳破纪录表现大奖，家人好友亲临庆贺。

詹姆斯是“不会走”，而C罗则是“不会回”。比詹姆斯晚出生2个月的他，在利雅得胜利惨败给塞尔塔队之后，确认自己在38岁这年犯不上再去欧洲顶级联赛走一遭之余，依旧逼格满满地给自己的葡萄牙国家队生涯——“葡萄牙国家队和欧冠联赛破门次数的王者”“第一人”“独一无二”……

图说：C罗率队惨败塞尔塔，但依旧不忘标榜自己的伟大。

说着说着，C罗自己示意“没必要继续往下说”。这恰到好处的自满，跟詹姆斯有得一拼。

这话换篮球、足球领域的谁说出来，都免不了招致“何德何能”的质疑；唯独詹姆斯和C罗，会让我们心生“可恶，又让他装到了”的感叹。这两位38岁的老汉，除了个人和团队彪炳史册的战绩外，似乎在场内场外、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极度相似的魅力——同样是不惜巨资+极度自律造就的好身板，同样是场外的商业帝国多元发展；而间或曝出的，只要他俩有资格说的装逼语录，也是他们独特个性的一部分。

自打上赛季中超越贾巴尔，成为历史得分榜第一人后，詹姆斯似乎也不讳言诸如退役后的历史评价，乃至和乔丹的GOAT之争等敏感话题。就在今年，他就通过社媒直白地宣告：“我应该是每个人榜单上的第一名。等到再没有我的身影时，我们再看看会发生些什么。”虽然并未言及他和乔丹及其他GOAT候选人的比较，但颇有种“天不生老詹，万古如长夜”的意味。

图说：詹姆斯社媒表态：“我应该是每个人榜单上的第一名。”

比起詹姆斯的美式直白，C罗的欧式修辞手法就要丰富许多。从致敬尼采的“爱让我变强，恨让我不可阻挡”，到自比太阳的“让人们困扰的是我的光芒，只有昆虫才攻击闪耀的光芒”。他仿佛构建了一个他是勇士、国王、太阳的世界，让即便不喜欢他的人，也能摇摇头笑着说：“好吧，不完全是自我吹嘘。”

从这个意义上说，他们都是独特的。出生于世界发生剧变的1980年代，成名于新旧世纪交替的年月，棱角分明，个性张扬，远不同于我们对传统意义上“品学兼优”佼佼者的刻板印象。艺高人胆大，心气和脾气也大。因为的确实力超群，也都习惯了主导一切、大杀四方的男主光环。然而随着年龄不可避免地老去，当自己对身边人、身边事的掌控力日渐式微之时，带着恼羞成怒的落寞之中，竟也让人心生怜悯。

这样的主角，注定从始至终走的就是一条孤独的路。攀登顶峰的艰途上踽踽独行，能够跟得上他们步伐的只是卓越的少数；英雄迟暮时依旧是形影相吊，因为延续着比同龄人长得多的巅峰竞技水平，却也要装作坦然地，任更年轻的才俊超越自己。

突然间你会发现，在如今年轻一代“顶流”中司空见惯的毫不敬畏、目无尊长、毒舌嘴炮、疯狂输出，甚至一言不合就挥拳（or其他武器）相向，更像是早年詹姆斯和C罗身上那些我们“看不惯”的毛病的无限增强版。时代变了——C罗被布拉特cosplay行军礼的尴尬时刻，“禅师”杰克逊讽刺詹姆斯身边围了一群马仔，都像是上个时代的老人，面对所谓传统丧失的无能狂怒。可如今的赛场上，詹姆斯和C罗年轻时的特立独行已然成为主流，况且还不像他俩，有绝对实力的支撑。

图说：C罗不是公认的历史第一人，甚至在同时代也只是“最好的两个人之一”。

但这些，最终也只是成为了詹姆斯和C罗成就的注脚。在各自领域的GOAT之争中，他们都只是“一部分人榜单上的第一名”（篡改一下老詹原话）。詹姆斯的定位相对清晰些，毕竟乔丹的封神更接近主流民意；而提及老詹，多数名宿无非操持着这样的假设——他如果能为湖人再夺一冠，他也许能坐二望一。但如果真有那一天，相信这样的争议仍会继续。至于C罗，在经历了贝利、马拉多纳这极少有争议的两代球王，以及以齐达内、大罗为代表的璨若星河的一代人，他在他这代人中，似乎也只是“最好的两个之一”。更何况，梅西在卡塔尔圆梦世界杯，而他本人与曼联闹翻远离欧陆之后，这天平又悄然发生了变化……

并非公认的第一人，却始终不忘以第一人自居，亦从未停止过追逐“第一人”这个并不虚妄的名号。狂妄中带着不甘，超人般的执拗中掺杂着凡人的力有不逮，让我们熟悉了在人与神之间徘徊的詹姆斯和C罗。这样的他们更真实，更具体，不是“独一无二”，更像是“独二无一”。

不管是为了商业利益，还是精神属性，篮球和足球都需要造神的时代，以及时代造就的神迹。但在詹姆斯、C罗这一代翘楚老去后，我们不难发现“神”的断层。我们依旧讨论着字母哥、约老师、东契奇、姆巴佩、哈兰德之中谁是这项运动未来的门面，却很难再有那种一位英雄出现，给这项运动带来革命性变革的惊喜。也许是对于速度力量的极致追求，把更多球员打造成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标准品；也许是詹姆斯、C罗和更多的前人穷尽了这项运动的所有可能，让之后的一切只是模仿，却无法超越……

图说：让我们致敬两位38岁老汉的暮年演出！

幸好，两个“独二无一”的不屈灵魂，在38岁的年纪还有继续在聚光灯下，享受主角光环的实力、心气和意愿。纵然不知这照亮了一个时代的演出会不会在哪天戛然而止，英雄终将迟暮，诸君格外珍惜。

菲尼克斯太阳(体谈丨 不是公认第一却始终自封第一 詹姆斯C罗独二无一)